基因阴谋
陈炳德赶快用手机上网,赫然瞥见儿子小辉被绑缚着坐在一个角落里,嘴上贴着胶布,眼睛睁得大大的,恐慌无比地看着镜头
陈炳德和江珊的独生子小辉被绑架了!
最先获得消息的是陈炳德。陈炳德是上海一家颇具规模的出口加工企业的老总,那时他主持召开完公司的产物订货会后,正在请客几个重要的客商,忽然有个生疏电话打进来,接听后,他就知道小辉出了事。那时他脸上一阵发白,走出旅店包间,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推开一扇气窗,听凭窗外湿冷的强风扑打在他的脸上,紧握手机小声问:“你到底是谁?开什么玩笑?”
电话里是一个生疏男性的声音:“我不恶作剧!先给你看一段视频,稍后再和你联络。记着,不准报警!”随后,那个男性发来了一个网址。
陈炳德赶快用手机上网,赫然瞥见儿子小辉被绑缚着坐在一个角落里,嘴上贴着胶布,眼睛睁得大大的,恐慌无比地看着镜头。陈炳德的心一阵刺痛,再去拨打对方的电话,可对方已经关机了。
陈炳德又重复将视频看了多遍,确认那个被绑架的小孩的确就是小辉!他正要给妻子江珊打电话,江珊的电话却已经打过来了。
“丈夫啊,这可怎么办啊?小辉被人绑架了!”江珊在电话里恐慌哭泣,仿佛天塌下来了一样。
“我知道了,我来想措施,啊!你别哭,你万万要控制自己,不能报警!我来想措施!”陈炳德说完,走回包间给客户致歉,说有万分告急的事情要立即处置,并批示陪酒的副总一定要好好接待客人。然后,他一路小跑,钻进停在旅店外的小车里。
陈炳德坐在车内,不停地做着深呼吸。他拿着手机,像拿着一个烫手山芋那样往返在手中倒腾着,心中一片凄惶。去年,一个密友的孩子也曾被绑架,那时绑匪启齿就要一百万,那个密友思来想去最后仍是报了警。结果,在警方解救的过程中,密友孩子被撕票,密友的老婆也从此精神失常!想不到这种可怕的事情,此刻竟然也落到自己的头上了!怎么办?自己到底报不报警?陈炳德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儿子小辉那恐慌的容貌,心中猛然刺痛起来。
陈炳德和江珊成亲多年一直未育,直到三十五岁那年,才有了小辉。陈炳德疾苦地想,此刻这种紧要关头,自己怎么大概置儿子的存亡而不顾?不,仍是先不要报警,看绑匪到底提什么前提再说!其实说到底,不就是钱么?可钱跟命比起来,当然是命更重要!陈炳德想通了这些,渐渐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绑匪的电话又打进来了,这次他提出了三个前提,一是不准报警,二是交一百万赎金,三是要他们伴侣离婚后速到丽江。然后,绑匪不容置疑就将电话挂了。绑匪说得很明显.只有这三个前提获得完全满意,才大概在丽江释放小辉。同时他告诫陈炳德,不要讨价还价,也不要指望靠增加赎金就能抵消离婚这个前提。绑匪最后说:“你们在等我下一步批示之前;仍是赶紧去学校给小辉请一段时间的假吧,否则被警员猜疑了,小辉的小命就不保了!”
对于绑匪的前两点要求,陈炳德倒还可以理解,可绑架赎人为什么要他们伴侣离婚?莫非这也是绑架小辉的目标?并且还要到千里之外的丽江去赎人,丽江又有什么特别?对于最后的第三点要求,陈炳德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半天,陈炳德以为绑匪不止是要图自己的钱财那么简单,看这样子是要让自己妻离子散啊!其用心极其恶毒!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自己何时又有这样你死我活的对头?其实,以自己的实力,拿出一百万来,真没有什么。可要命的是,绑匪为什么要自己和江珊离婚呢?此刻自己的公司正准备上市,在这个关隘,这不是成心要出我的丑吗?并且谈到离婚,江珊又怎能承诺?
哪知陈炳德和江珊见面后,江珊很坚决地说:“承诺他!什么前提都承诺他!哪怕要我去死,都承诺!”江珊缓了缓,又接着说,“一百万对我们来说,失去了还能挣回来,但小辉但是我们独一的儿子呀!我真的不能没有他!再说了,我们这是为了救儿子,不管真离婚假离婚,我都认了!”
陈炳德听到这里,心里一动,说道:“绑匪只是要我们带着离婚证去丽江,也许,他此刻早就守在丽江了,哪里知道我们在上海办没办离婚?不如,我们买两个假离婚证来,乱来乱来他?”
当晚,他们就告急行动起来,一方面筹措好了一百万现金,另一方面也买到了两本可以以假乱真的假离婚证,只等绑匪再打电话来,就可以起程去丽江了。
可希奇的是,绑匪那里却没有了动静,一个礼拜过去了都没来电话,把陈炳德和江珊急得整夜睡不着。这天傍晚,陈炳德终于又接到了绑匪的电话:“很好,你们没有报警。但我不喜欢像你们这样有身份的人也会拿着假证件乱来像我这样善良的人,我很不喜欢!假如我明天再次进入民政局的婚姻挂号系统还看不到你们两人的离婚信息,你们就直接给小辉准备后事吧!”
陈炳德听后大吃一惊,他完全没料到,对方是如此狡诈,竟然还能侵入民政局的婚姻挂号系统,显然不是一般人!他担忧对方挂了电话,赶紧说:“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办!钱已经准备好了,怎么给你?你什么时候让我们见到小辉?”
绑匪一笑,说:“这个立场才对嘛!明天你们离婚后,顿时赶往虹桥机场,我已经给你们定好了中午飞昆明的机票。到昆明后,你直接起色飞丽江,你妻子有本地导游接。至于一百万现金嘛,你要随身携带,然后听我指令。”
陈炳德和江珊面面相觑。绑匪既然能够给他们订机票和签旅行合约,至少手上掌握了他们的身份证复印件。看来,对方对他们知之甚多啊。
“到了丽江之后,我们该怎么办?”陈炳德问。
绑匪又一笑,说:“祝你们玩得开心!”然后挂了机。
第二天,飞机顺利地在昆明机场降落。陈炳德提着装有百万现金的小皮箱,和江珊顺利地走下了飞机。起先过安检时,陈炳德还猜疑带这么多现金会不会出问题,特意在拍照器材店买了防辐射的塑料袋,将十捆人民币包好后再塞进小皮箱里,结果安检顺利过关。现在,陈炳德准备先送江珊到机场出口,他要先看一看,到底是哪家旅行公司的导游来接江珊,然后再打电话回去查查,给江珊签旅行合约的人究竟是谁。但还没有走到出口,陈炳德就接到一条短信,告诫他不要再跟着江珊了,仍是赶紧去办起色手续!
陈炳德吃惊不小,从这条短信看,仿佛时刻都有人在盯着他们!陈炳德向四周望望,可除了行色匆忙的生疏人,并没有哪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即便这样,陈炳德也不敢再冒险了,只得低声交代江珊几句,要她注意平安和保持联络,然后和她分手,回身去换登机牌。
到达丽江时已是薄暮,虽然这里天气宜人,但持续飞行再加上云南的高原反映,让陈炳德一走出机场大厅,就有种昏昏欲睡的感受,一点精神也没有。陈炳德靠在路边墙上先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将在飞机上封闭的手机打开,看看有没有江珊答复的短信,结果仍是一无所获。适才上飞机前,他已经给江珊发了几条短信,问她接机的人是准,加入了哪个旅行团?今夜住哪里?明早何时起程?可江珊一直没有答复。
陈炳德有了不祥之感,他甚至猜疑绑匪要他们伴侣分头行动,大概另有更险恶的用意。他赶快拨打电话过去,却发现江珊的手机已经关了。陈炳德心里突突直跳,心想江珊这个时候怎么大概将手机关了?莫非她出了什么事?陈炳德拿着手机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去报警。这时,有辆出租车开过来拉客,陈炳德上车后对司机说:“去公安局。”
司机看陈炳德忙乱的脸色就猜出了分,指指机场说:“先生,你是不是钱包被偷了?其实机场里面就有派出所。”
陈炳德苦涩地笑了笑,心想假如只是钱包被偷了哪还用得着这么着急?此刻一到云南境内就和妻子失去了联络,今后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呢!但司机开动出租车后,陈炳德又有些踌躇起来,心想,假如然报了警,绑匪撕票怎么办?这样也许不但找不到老婆,并且还会失去儿子!沉着!万万要沉着!仍是再想想!陈炳德咳嗽了一下,对司机说:“不美意思,不去公安局了,去丽景故里吧。”
丽景故里是一家四星旅店,绑匪在陈炳德上飞机之前就给他发来了短信,要他入住1403号房间。此刻陈炳德已经没有另外选择,他只能忍受这种被人随意摆布的煎熬,去接受绑匪的安排!他在心底默默祷告,希望这次艰难的丽江之行,妻儿都能安全,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进了1403号房间,陈炳德还没坐下,绑匪的电话就来了。“今天的气候怎样?”陈炳德愕然,反问道:“什么气候怎样?我不是来这里旅行的!你在哪里?我们怎样生意?”“哎呀陈老板,不要总是想着做交易好不好啦?丽江这个地方但是个好地方呀,既然来了,就好好放松放松嘛……你把窗帘拉开,打开窗户,先好好呼吸呼吸高原缺氧的空气……”
陈炳德赶快跑几步来到窗前,哗地拉开厚厚的窗帘,打开窗户,向外观望。他想,绑匪这样说,是不是意味着他会呈现在窗外?1403号房间的楼层不高,陈炳德朝下看,可以瞥见楼下络绎不绝的马路上公交车来交往往,街面上走动的人们安静而宁静。忽然,陈炳德发现对面公交车站旁,有个人正拿着长焦相机对着自己这边一个劲地拍摄!“嘿!”陈炳德大叫一声,见那人没有反映,又向他挥舞了一下胳膊。那概意识到被发现了,急忙抱着相机低头跑开。因为隔得远,陈炳德并未看清那人的相貌,只是从他的行动上推断,应该是个年青人。
绑匪打来的电话此时并未挂断,从这点可以判定,打电话的和拍照的不是同一人。陈炳德拿起手机问绑匪:“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到达丽江了,你还要玩我玩到什么时候才满足?”绑匪说:“你这个立场又过失了,什么叫我在玩你?我也是个交易人嘛,也是讲究诚信和效率的,更讲究公正生意。我仍是告诉你吧,适才给你照相的那个人,是个小报记者。我已经爆料给他,说你已经和妻子离婚,正在丽江幽会一个最近刚走红的电视女明星。怎样?适才你在入住旅店时,莫非没发现,随你身后走进来的一个戴墨镜的女性,是不是很眼熟呀?我也知道,你的公司最近要上市,需要协助炒作,大老板幽会女明星,并且仍是在丽江这么一个风情万种的城市里,肯定会在娱乐版很抢手的哦……”
陈炳德恨得牙痒痒,怒斥道:“你搞什么鬼!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声誉?我到底哪里冒犯你了?”绑匪说:“你看你,这么冲动干吗?被我说中了是吧?不过你定心,那个女明星虽说现在也在丽江,但进入丽景故里的那个却是假的。我找到一个仿照者,可花了不少银子哦。至于那个记者,在没有获得我的许可之前,他也不敢乱发消息。好了,我明说吧,其实我做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们之间的生意更保险更公正,不要节外生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陈炳德强忍怒气,说:“好,我承诺你不会节外生枝,我们此刻就可以生意!钱已经带来了,但我要见我的儿子!”绑匪嘿嘿一笑,说:“此刻还不能生意,我们的生意可不是钱的问题,要否则,我玩那么多名堂干吗?你想见儿子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在生意没有成功之前,你还见不到。不过,你儿子此刻就在我旁边,怎样,想要和他说说话么?”
陈炳德满身冒火,却发不出来。其实一开始他就猜疑事情没那么简单,此刻绑匪口口声声说这笔生意不是钱的问题,那会是什么问题?这个世界上只要可以用钱处理的问题对他来说就不算什么问题,假如钱不能处理,那还真是大问题了!
陈炳德和小辉通话后,知道江珊并未和他关在一起,于是问绑匪到底将江珊怎样了?为什么打不通她的手机?绑匪说:“你定心好了,她有专人陪着旅行,当然就用不着手机了。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在我们完成生意后,她会很安全很开心地回到你身边。”
“好,我希望你能够说到做到!你提前提吧,要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陈炳德咬牙切齿地说。
“能,你一定能做到的!不过,我此刻还没有瞥见你的离婚证,可不能和你商谈详细的生意前提哦,仍是等我们碰头再说吧,耐心一点。”听绑匪提到离婚证,陈炳德又琢磨起这些天来一直琢磨不透的问题,绑匪为什么要将离婚作为绑架的目标呢?他们的葫芦里到底装着什么药?绑匪继续说:“我查过你的资料,三年前你曾和妻子一起到丽江旅行过,因此,丽江古城你是知道的。晚上十点,你一个人到古城里的酒吧一条街来,手拿一支玫瑰,在糖果酒吧等着,我会来找你。”
陈炳德过桥后,发现鞋带松了,就弯腰低头系鞋带。忽然,从背面冲过来两个男青年,一把夺过他脚旁放着的小皮箱就跑
陈炳德手提皮箱,在丽江街头劈头盖脸地走着,心中怨愤之极。只管他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却没心情去吃晚饭。一周之前,他仍是家庭幸福、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可此刻,儿子被绑架,妻子被软禁,自己遭离婚,另有刻意制造的乱七八糟的负面新闻……所有这一切,让他彻底变成了一条流浪在丽江的落水狗,随时会被人死摁在臭水沟里,体验面对灭亡的那种惧怕!这一切,太阴险了!那只幕后的黑手,它究竟要干什么?
陈炳德找不到谜底,他只能被动行事,铤而走险。前面有个超市,陈炳德进去选焙了一瓶喷力强劲点的啫喱水,装在兜里。这东西在告急时可以喷仇人的眼睛,假如命运好,喷出的雾气还可以用打火机点燃,也算是一件因陋就简的防身兵器了。
坐出租车很快就来到了丽江古城,此刻虽说时间还早,但酒吧一条街有上百间酒吧,找到糖果酒吧后,还得要仔细观测它的地形方位,碰到告急情形,才好进退有余。
丽江的旅行事业是在丽江大地震后才发展起来的,那时从天下各地来了大批救助队,发现位于大山深处的这个县城,本来另有一座保存得如此完美的古城,于是丽江古城从此得名。此刻被研发出来的丽江古城,白日有万家商店历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兜售旅行商品,而到了夜晚,才真正是古城最具魅力的时刻,那些布满浓厚滇西风格的古朴民居,被现代感极强极具欧陆浪漫色彩的酒吧所点缀,花天酒地中又显古朴沧桑,让人如梦如幻,出尘又入世。
陈炳德找到糖果酒吧后,已经是半夜九点了,他围着糖果酒吧附近转悠了一圈,看外围有没有可疑的情形。古城里的酒吧都是一间挨着一间,营业面积都不算大,并且门前有一道潺潺流水蜿蜒横过,颇有小桥流水的意思。糖果酒吧是一个上下两层的小楼,二楼为包间,坐在上面可凭窗远眺。一楼是开放式格局,里面环抱着木桌木凳,中间有个小舞台,有两个女歌手正怀抱着吉他,坐在上面低低吟唱。
眼看时间不早了,陈炳德在外围也没看出什么花样来,只得咬牙跺脚,被穿戴五颜六色少数民族衣饰的迎宾小姐领进去,找了个吧台坐下。陈炳德最恨的就是绑匪让他手持一支玫瑰花等候,他想自己一个中年大男性,大风大浪都过去了,却未曾想,今天在丽江跌了一个大跟头,摔成一个大花痴。
果真,陈炳德的浪漫举止当即引来无数目光,虽然丽江古城的酒吧是出艳遇著名的地方,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公然花痴,仍是不多见。陈炳德面颊烧红,好不轻易熬到了十点,却不见有人过来和他接头。进进出出的年青男女不是对他行注目礼,就是在背后窃窃密语。陈炳德不停看表,正在思量要不要将玫瑰花收起来,忽然,从二楼下来一个女性,让他手上的玫瑰花一下子无处可藏。
“陈炳德,你怎么在这里?”女性是从陈炳德身后走过来的,陈炳德只顾看着门口,没想到在酒吧里面竟然另有熟人!并且这声音如此认识,让他惊得魂都飞到天上去了!陈炳德已经来不及整理自己脸上的难堪了,只得讪讪地对那女性笑笑。“啊啊,是你啊,谢洁,真的想不到,你在这里干什么?”陈炳德说话的同时,还浮夸地往谢洁身后看了看。其实,他适才一瞥,就知致谢洁是一个人下楼来的,但唯有如此举动,能力粉饰他的心虚。
谢洁也转头往自己身后瞟了瞟,打趣地说:“嗬,我还觉得我身后有美人呢——没有啦,我是一个人来的。原来约好了谈交易,不过对方忽然来电话说来不了,我就只好走了。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你——你,不像是一个人吧?”谢洁的目光瞟到陈炳德手上的玫瑰花上面,带着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笑容。
谢洁是陈炳德的初恋女友,多年前随爹妈移民英国,因而断了他们的恋情。去年,他们偶尔在上海遇到过一次,陈炳德知致谢洁回国后在钻营一家高科技生物公司,想不到此刻又在丽江巧遇了。陈炳德哈哈一笑,说:“也真是巧了,我也来谈交易。”他拿起那支玫瑰花转了一下,“适才那个卖花的小泵娘使劲向我推销她的花——喏,我可怜她,那你也可怜可怜我吧。”说着,将花递过去。
谢洁也没踌躇,接过花,嗅了一下。“嗯,挺香……好了,我不耽误你谈交易了,我也有事情要走,电话联系吧,我们改天再聊。”谢洁浅浅一笑,回身就消失在门外的花天酒地中。
谢洁走后,陈炳德好半天才将自己拉回现实,可左右望望,哪个是来和他接头的绑匪呢?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陈炳德实在坐不住了,准备买单走人。可这时,他脑筋里忽然闪过一道光,谢洁怎么偏偏在这个档口呈现?她的呈现会不会和绑匪有关?
这个动机一呈现,就将陈炳德吓得满头冒汗。可再一想,仍是以为不太大概。虽说久未与谢洁联络,但以先前对她的了解,她也不大概堕落到如此地步!再说了,她又有什么念头呢?想来想去,最有大概的情形,是因为绑匪瞥见有生疏人忽然呈现,所觉得了平安起见,才放弃了这次接触。
陈炳德不再延误,买单后出了酒吧,径直往古城出口走。前面是一座圆形拱桥,陈炳德过桥后,发现鞋带松了,就弯腰低头系鞋带。忽然,从背面冲过来两个男青年,一把夺过他脚旁放着的小皮箱就跑。
这下,陈炳德急了!那边面可装着一百万啊!陈炳德立即大声呼唤,拔腿就追。古城里旅客不少,见状立即就有几个青年人,从陈炳德身后嗖嗖窜出来,往前赶去。但古城地形复杂,七弯八拐,不一会儿,陈炳德就转含糊了。正在懊恼之际,忽听附近响起了警笛声。
陈炳德往警笛声响起的方向跑过去,刚跑到一处拐角,只听旁边一条小巷里,有人低声叫他的名字,招手要他快过去。陈炳德一凛,仔细看过去,见那里站着两个生疏人,也不知是敌是友。陈炳德将右手插在兜里,悄悄将睹喱水瓶捏在手心。
等陈炳德走近,才发现,在那两个人的旁边,还开着一扇小门。那两个人待陈炳德走近,正要拖陈炳德进去,陈炳德忽然一伸手,拿出啫喱水就往其中一个人的眼睛里喷。那两人吃了一惊,不过,受袭击的那人反映也快,一偏头,一扭手,就将陈炳德塞进了旁边的房间里,而另一个人则麻利地捂住了陈炳德的嘴巴。陈炳德面前一黑,心想,这回完了!
三人进屋后,那两个生疏人很快放开了陈炳德,并掏出证件告诉陈炳德,他们是国安局的人。陈炳德惊魂未定,只听其中一个姓姜的同志说:“不美意思,此刻情形告急,来不及告诉你详情了。我们只能对你说,你很不幸卷入了一宗大案里。我们需要你的协助,帮我们找到一个很重要的人。今后你继续和绑架你儿子的人接触,我们会在暗中庇护你。此刻就请你把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换上这只同一牌子同一型号的手表,我们已经在里面安装了跟踪器。你出去后,看着街边的水道,顺着流水的方向走,就可以走到古城出口了。你的皮箱不会有事,适才抢你皮箱的是我们的人,预计此刻也应该被巡警抓住了。因为你的手机已经被监控,并且另有人时刻跟踪,所以我们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措施和你联络,只有演一出戏,让你受惊了,希望你能体谅。我们相信你是一个有公理感的公民,在祖国需要你的时候,你一定会挺身而出的,是吗?好了,没时间了,再拖,他们就猜疑了,你此刻必需顿时出去,到古城出口巡警那边拿回皮箱。”
陈炳德基本没时机插话,就被他们推出来了。陈炳德丈二的僧人摸不着头脑,心想,国安局?跟踪器?这是哪儿跟哪儿呀?什么大案?绑架算不算大案?可你们既然知道我儿子被绑架了,为什么不采取行动救他?还要我跟绑匪继续接触,拿我当棋子?拿我儿子的生命恶作剧?这绑匪,究竟有什么来头?
陈炳德一头雾水,拿到自己的小皮箱后,走出了古城,可一时又不知道该往哪儿去。这时,一辆出租车缓缓接近他的身边。“上车吧,陈先生。”司机给陈炳德打开车门。陈炳德马上心中一跳!他听出来了,这个司机就是那活该的绑匪!
上了绑匪的出租车后,陈炳德第一个反映就是将离婚证递给绑匪,然后要求绑匪将儿子还给他。但绑匪看都没看,就将离婚证还给了陈炳德,要他坐好。出租车很快就出了城区,在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安静地方停住,然后,绑匪回过头来告诉陈炳德,他叫寿延光,之前对陈炳德所做的一切,都是必不得已而为之,希望陈炳德体谅。
寿延光穿西装打领带,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像一个温文尔雅的学者。他看到陈炳德反映猛烈,于是说:“这怎么是恶作剧呢?我但是很当真地在和你磋商这个事!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要求你离婚吗?此刻我就给你谜底,因为你不离婚,又怎么可以再成亲呢?所以,我请你到丽江来,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你再成亲,和一个美丽的女性再成亲,就这么简单,OK?”
陈炳德简直要晕了!一口肝火涌上来,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还说不是恶作剧?你绑架我儿子,拆散我的婚姻,就是为了让我再成亲?托付!我生活得很好,不需要你这个大媒婆!我问你,我到底和你有什么仇?羞辱我也不能这样呀!适才我是不是听错了?”寿延光笑着摇摇头,说:“陈先生你不要太冲动,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我真的没措施,只能采取这样的下下策,你听我慢慢诠释好不好?OK,我们的确没仇,不但没仇,甚至在这件事之前,我们基本就不熟悉,但老天捉弄人啊……”
陈炳德已经不肯意听寿延光再瞎扯了,他以为寿延光背后一定有人,他们是存心来羞辱他的!“那好,我和你没仇就好,这次我认栽了!我也不管你代表谁,总之此刻钱归你,儿子归我,放人吧!”说着,陈炳德将小皮箱递过去。哪知寿延光并不接小皮箱,摇头说:“你仍是没懂,我不要钱,我要你再成亲!我已经说得很明显了,绑架只是手段,当然,一百万赎金也是障眼法。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再成亲,不但你儿子和妻子没事,我还会再给你一百万做补偿。这个生意不赖吧?你又赚美人又赚钱,何乐而不为?”
陈炳德当然不会相信这鬼话,他说:“算我求你了行吧?不要再玩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以前究竟冒犯了谁,但我已经到丽江来了,我认输还不行吗?放了我儿子和妻子吧!假如你以为钱不够,我回上海再给……”
“够了!”寿延光忽然拉下脸,眼睛里射出凶光,“我说得够明白了!莫非你是呆子吗?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你没有另外选择!”
陈炳德吓了一跳,心想,这个人脑筋是不是有漏洞啊?费这么多周折,真是要逼我再婚?我一个老男性,莫非还真有哪个花痴女性非我不嫁?
陈炳德说:“你真要这样说,那我也没有措施。不过你总得要告诉我,究竟是谁要和我成亲吧?”寿延光说:“当然要告诉你,但此刻还不是时候。其实,一开始我就说了,这件事很抱歉,并且我对你并无恶意,更不想做出对你的家人有伤害的事情。只不过因为事情告急,我才不得已而为之。相信我将事实说出来,你也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说到这里,寿延光脸上布满悲情,继续说,“我实话实说,我的真实身份是马来西亚华侨,家族钻营航运业多年。两年前,家父得了一种很希奇的血液病,需要做骨髓移植,但我们跑遍了世界各地,却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最后,我们在英国的一家医院里,找到了一种处理方案,即寻找一种Y血型胎血干细胞,人工合成骨髓。这是一项世界顶尖级的医学尝试,也是拯救家父生命的独一途径!我们为了科研尝试的保密需要,同时也为了抢时间,所以在不大概完全保证您和您的家人都会同意的情形下,只能滥用暴力挟制您为我们捐一点精子!事实的路过就是这样,希望您能理解我这个做儿子的苦心!为此,我特意准备了一百万,等事成之后,这点钱聊作一点赔偿吧。”
陈炳德完全听糊涂了,他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血型是AB型。”
“不,你的血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AB型,当然,不知道的人就叫做AB型了,但实际上,你的血型是AB混合Y型,医学上称变异Y型,是在环球范围内都很是少见的一种血型,所以并不为外人所知。当然,我不是医学专家,也不能诠释为什么会有这种血型,但你确实是我历尽艰辛才找出来的Y血型拥有者。”
陈炳德愈加莫名其妙,他多次体检过,今天仍是第一次据说,自己的血型是Y型:“等等,你适才说,你要的是Y血型胎血干细胞?怎么要我捐精子?”
“Y血型胎血干细胞只能来自双方都是Y血型的男女婚配受孕的胚胎中,所以,你必需要和另一个Y血型的女子成亲,而且要使她妊娠!”
陈炳德震惊了,他实在想不明白,世上为何还会有这等怪事?可另一个Y血型女性是谁?她就在丽江?陈炳德越想越以为寿延光的做法能人所难,生气地说:“你觉得你是谁?你想要谁离婚,谁就得离婚?你想要谁和谁成亲,谁和谁就得成亲?你的行为是在犯法你知不知道?你觉得你有钱,你就可觉得所欲为?”寿延光耸耸肩,说:“横竖我话已说完,就看你陈先生肯不愿帮我了。”
陈炳德心想,你这是在求我吗?明明是刀架在脖子上下令我!可事已至此,别无他法。陈炳德说:“我怎么帮?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更别提人家乐不乐意了,这个忙我怎么帮?”
寿延光见他服了软,自得地笑了,_边动员车子一边说:“这你就甭费心了,只要你承诺就行。横竖我早就安排好了,你按我的筹划行事,她就一定会嫁给你!”
出租车开了十多分钟,进了一个小集镇。深夜的镇子里静偷偷的,连狗叫声都没有。寿延光将车开进一个院子,然后要陈炳德下车。院子里还停着一辆吉普车,寿延光将吉普车的钥匙丢给陈炳德,说:“开这个车出了镇子往北,沿着山路走,半小时后,你会瞥见路边有亮着的手电在空中划三个圈,然后你也回应对方,熄三次大灯。会有人过来告诉你,下一步该怎样办。”
“砰”地一声枪响,陈炳德感受脸上溅上了很多湿热的液体,然后听见谢洁摔倒在地的声音
陈炳德带上小皮箱,开着吉普车出了镇子。一路上,他七上八下地想,这个事情太蹊跷了,大概不会像寿延光所说的那样简单!不过为了家人的平安,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此刻也不知道手表里的跟踪器在深山里还起不起作用?国安局的那些人呢?说了要暗中庇护我,怎么连影子也没有?而另一个Y血型的女性,她到底又是谁?
越往前走,陈炳德越感受冷气逼人。丽江迟早温差很是大,中午还穿春装,夜晚就穿棉袄了。此刻山路越走越高,气温自然会更低。陈炳德强忍着寒意,开了半小时的车,果真见前方有个亮点在空中画了三个大圈。陈炳德赶快熄了三次大灯,按约定,等着有人来给他批示。
但人没有等来,却等来了枪声!只听一声凄厉的枪响事后,陈炳德瞥见前面那个画圈的亮点马上熄灭了。陈炳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给吓傻了,呆在那边进退不是。枪响事后,夜空又沉寂如初。陈炳德不明显这一枪从哪里打来,又打中了什么?
恍惚了半天,陈炳德仍是决定开车过去看一看。前面是个乱石岗,有一排低矮的叫不上名字的树木延绵数里。陈炳德在车灯的映照下,瞥见有个野营帐篷搭在前面,而在帐篷外面,赫然躺倒着一个不知存亡的男性!陈炳德又靠近了一些,见那男性的在流血,一只破裂的手电摔落在不远处。陈炳德试探地按了按汽车喇叭,但地上的男性一动不动,大概已经毙命了。
陈炳德心想,这个男性应该就是寿延光安排策应他的人,谁开枪打死了这个男性?陈炳德感受不妙,正准备倒车开溜,忽然,驾驶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拉开了,而且有个女性在漆黑中对他喊:“双手抱头下车来!快!”
陈炳德吓得脑壳一蒙!但又以为这声音怎么如此认识?他对着夜幕中的人影迷惑地问:“你是谢洁?”
对方的已经指在陈炳德的脑壳上,听到陈炳德的问话,也大吃一惊地应道:“怎么会是你?”陈炳德慢慢适应了漆黑,瞥见的正是谢洁恐慌不已的脸庞!她将手中的枪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好啊陈炳德,真的是你!想不到你所谓的谈交易,就是大夜里的开着吉普满山乱跑?你也是寿延光的人?”
“不不不,我不是寿延光的人,你先把枪拿开,小心走火。”陈炳德不知致谢洁为何手里有枪,也不知道她干吗要打死那个男性,可是很显然,谢洁的身份此刻很可疑!交易人不会干杀手的交易!她肯定和寿延光有某种瓜葛!想到这里,陈炳德忽然难熬起来,慢慢将双手举起来,说:“我没有兵器,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居然也学会了玩枪。”
“我在外洋有正当的持枪证,当然,此刻我是必不得已……空话少说!不管你是谁的人,此刻你就是我的人质!开车!”谢洁拉开车后门跳上去,顶着陈炳德的后脑勺,下令他往前开,“去黄集镇!”
陈炳德知道黄集镇在玉龙雪山脚下,但谢洁到黄集镇要干什么?她怎么会对这一带地形如此认识?她来丽江多久了?另有,谢洁的呈现究竟是寿延光的安排,仍是意外?假如是寿延光的安排,莫非她……陈炳德不敢往下想了。
谢洁一个劲地催陈炳德快开,但忙中犯错,吉普车一下熄火了。“你存心的是不是?信不信我一枪要了你的命!”谢洁用敲了敲陈炳德的脑壳。陈炳德打火不着,看仪表盘,才发现本来是没油了。怎么会这样呢?陈炳德记得出发时明明看过油表,满箱的油啊,怎么说没就没了?陈炳德和谢洁只得下车检察,一下车,陈炳德就嗅到了浓烈的汽油味,他立即明白了,车漏油了。谢洁恼怒地踢了一下再也跑不动的车轱辘,嘴里狠狠骂了一句脏话。
“此刻怎么办?”脱离了汽车,陈炳德更是冻得慌,牙齿都咯咯打颤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谢洁近乎呼啸了,“我不管!我要你立即带我到黄集镇!立即!”
陈炳德心想,谢洁这么多年了仍是那个爆性情,也不知她此刻的丈夫受不受得了?“你别急,慢慢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急着去黄集镇?适才,是你开的枪吗?你此刻到底是在做什么?你相信我,我不是寿延光的人,我仍是本来的那个陈炳德,但我必需要知道!我只有知道了,才大概帮你。”凭直觉,陈炳德相信谢沽也大概被覆盖在一个庞大的阴谋里,犹如自己一样,稀里糊涂地被人驾御。
“那你先告诉我,你又是怎样来到丽江的?”
见谢洁如此问,陈炳德就一五一十将儿子被绑架妻子被软禁统统讲了出来,一直讲到莫名其妙的Y血型,以及被寿延光逼着再婚……讲到再婚,陈炳德的脸稍稍红了一下。可听完陈炳德的论述,谢洁一坐到地上,嘴里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什么完了?”陈炳德见谢洁这样,心里一下没了底。
谢洁说:“我以前一直以为他们不大概这么快就能找到你,但此刻看来我仍是太低估他们了……此刻你我都落到他们手中,一切都完了!”谢洁见陈炳德目瞪口呆,缓缓道出了一段令人震惊的机密。
本来,谢洁移民英国后,先后在牛津和麻省理工大学修业,并得到生物学和医学双料博士。学业有成后,她先后在两家跨国公司任职,后来开办了自己的生物公司,致力于将转基因研究成果转化为医药产物。前年,她回上海成立了中国分公司。去年,她在丽江旅行时,偶尔发现一种高原植物根茎具有独特的抗癌效果,路过进一步研究,又成功提炼出一种在国际上脱销的抗癌药物,于是她团结一家外洋医药公司在丽江投资办厂,并努力投身云南的慈善事业。然而,在加入一项旨在改善云南少数民族医疗卫生状况的医学普查中,她意外发现了一名Y血型女人,而这个发现,彻底打坏了她的生活!
因为作为一个有良心的科学家,她知道今朝尖端科技在造福人类的同时,也会被某些阴谋所利用。据她所知,有一个境外敌对组织,最近几年一直在研究一种专门针对中国人种的生物基因病毒兵器,而这种叫做HV生物基因病毒的培育基,就来自华人Y血型的胎血干细胞,所以,他们正在环球范围内拼死搜罗Y血型的华人。此刻,迄今为止第一例Y血型华人女人被发现,怎能不叫谢洁紧张?
“啊?真有Y血型!”陈炳德听得不寒而栗,“照你这样说,寿延光基本不是在给他老子治病,而是在研制专门针对中国人的生物基因病毒兵器?”
谢洁点点头:“是的,自从人类基因图谱发布后,有些居心不良的组织和个人,就把这些成果用到了歪处。从此刻已知的数据看,一旦Y血型华人男人和Y血型华人女人结合,就可从受孕体中提取胎血干细胞来培育HV生物基因病毒。这对中华民族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恶梦!”谢洁叹了口吻接着说,“只管我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及早将那名Y血型女人的所有原始资料进行了销毁,但仍是被他们发现了踪迹,所以想尽镑种措施强迫我说出那个Y血型女人详细是谁。但我也是中国人啊,虽然参加了英国国籍,可我另有一颗中国心!我怎么能干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陈炳德看着谢洁刚毅的面庞,心中油然而生崇拜之情。他问:“寿延光他们是怎样逼你的?他们也绑架了你的家人?”“没有。我的爹妈在一次车祸中丧生,而我此刻仍是只身……”说到这里,谢洁看了一眼陈炳德,继续说,“他们强迫我的手法更卑鄙,先是收买了我最信赖的密友,然后设下金融陷阱,让我的公司陷入巨额欠债中!他们觉得以此相要挟,就可使我屈服,可我不能做历史的罪人!我假意妥协,暗地却汇集了相关罪证,趁监督我的人不备,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个备份资料偷运了出来!”
“可你为什么不报警呢?哪怕打个电话也好!”陈炳德问。
“你把他们也想得太简单了!他们利用高科技手段,早就将我的电话全部监控了,只能接听不能拨出,我哪里还能报警?我预计,你的手机此刻也是如此状态了。”陈炳德赶紧拿出手机一看,基本连信号都没有。谢洁皱着眉头继续说:“我想了好多措施,才将这个备份资料送出去,可要害是,这个备份是在人家不知情的状况下被带走的,假如我明早不能赶到黄集镇,大概我就会永远丢失这个备份,报警大概又会落空!”
提到报警,陈炳德忽然想到,自己手上不是有国安局的跟踪器吗?于是他对谢洁一笑,说:“不用担忧!大概国安局早就知道了他们的阴谋,也许国安局的人顿时就会找到我们。”谢洁一惊:“你怎么知道?”陈炳德取下手表说:“这里面有他们的跟踪器。”“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国安局的?”“他们给我看了证件。”“你以前见过国安局职员的证件?你确信证件不是假的?”陈炳德一下子哑口无言了。
谢洁一把扯过陈炳德的手表扔得远远的,拉着陈炳德说:“快走!我们入了他们的骗局!适才我还在猜疑怎么能容易逃脱,又这么巧遇到你?本来他们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存心利用你来套取我的谍报!并且还欲擒故纵,玩了苦肉计!也许适才我们的对话他们都听到了,我们仍是快逃!”
陈炳德提着皮箱跟着谢洁没跑几步,谢洁又站住了,转过身来看着陈炳德。现在月亮挂在他们头上,将他们的影子拖得老长。陈炳德不由自主地望了望月亮,发现高原的月亮,本来比他惯常见到的平原的月亮要大,也要亮。
“我预计,我们此刻跑不了了——假如跑不了,我们该怎么办?”谢洁忽然将顶在了陈炳德的头上,“假如跑不了,我想我们不如干脆为我们的民族祷告吧!祷告所有的机密都能安葬在你我手中!此刻独一能够阻止他们阴谋的措施,就是你我去死!我死了,他们就再也无法找到那个Y血型女人;而你死了,他们就失去了Y血型男人。你选择吧,是你先死仍是我先死?要么我打死你再,要么我先你再;或者,你逃走,最后仍是被他们抓住,横竖都是死……”
陈炳德实在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对面这个曾经深爱过的女性,此刻竞要亲手杀死自己!他差点脱口而出: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人?不,我不想死!可沉着下来想一想,死与不死,自己另有选择吗?也罢,死就死,死在谢洁手上,也值了!这辈子没和她做成伴侣,总算也死在了一起……陈炳德不再多想,轻轻闭上了眼睛。
“砰”地一声枪响,陈炳德感受脸上溅上了很多湿热的液体,然后听见谢洁摔倒在地的声音。陈炳德的心一沉,猜想谢洁大概仍是不忍心枪杀他,而先身亡了!马上,他泪流满面,脑海里尽是谢洁辉煌的笑容。半晌事后,陈炳德缓缓睁开眼睛,想再看谢洁一眼。可陈炳德还没瞥见谢洁,后背就忽然遭袭,被人扑出老远,按压在地。他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见有人骂:“都是的出的馊主意!差点让他们了!他们要是死了,我看你怎么交差?”
骂人者是寿延光,陈炳德惊讶地瞥见那个“国安局的姜同志”正摁着地上的谢洁,将她胳膊反扭着捆了起来。本来谢洁没死,适才是有人对她开了!陈炳德忽然兴奋起来。但同时他也瞥见,谢洁伤得不轻,握枪的那只手,指头被打断了两根。
“赶紧先去黄集镇!”“姜同志”虽然挨了寿延光的骂,但并不还嘴,扭头又对另一个人说,“赶紧把这几天的视频都调出来,一个一个地查和谢洁接触过的人,看他们哪个会呈现在黄集镇!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一旦我们拿到了那个备份资料,就能找到Y血型的女性了!”
谢洁适才被枪击中,疼晕了过去,此刻醒来见自己和陈炳德都被擒,不禁怒气万丈,对寿延光破口痛骂,口口声声说,就算寿延光杀了她,她也不会再说半个字!
寿延光铁青着脸,指挥手下将陈炳德和谢洁分别押上两部车,往黄集镇方向疾驶而去。黄集镇其实是个小村庄,因为坐落在玉龙雪山脚下,成了攀缘玉龙雪山旅客们的集散地。最近几年玉龙雪山修索道,带旺了这个村庄的发展,成为名副其实的旅行村。几辆车摸进黄集镇的时候,已是早晨五点。一般登玉龙雪山的旅客在清晨六点钟左右才在这里集结,然后列队购票,乘坐专门的电瓶车进入景区,而外来汽车一律被挡在黄集镇。
寿延光见时间还早,便下令将车停在停车场角落,然后安排几个人在车内守着捆得结坚固实的陈炳德和谢洁,并用胶带粘牢他们的嘴巴。别的几人则跟着他下车,往售票处走去。
售票处还没有开始营业,不过里面灯火通明,几个工作职员正围着火炉吃着热气腾腾的早餐。瞥见有人走来,有个工作职员站起来说:“怎么来得这么早?你们是自驾游吧?先去那里列队。”寿延光问:“你们哪个是领导?我有事情要谈。”工作职员一怔,问:“你们是什么人?领导不在。”寿延光说话间就进了房子,他的手下也跟进来,在他身后站成一排。寿延光说:“领导不在就去把他叫来!在这个时间,你们该不会要我吵醒你们的市委宋,要他来唤醒你们的领导吧?”寿延光说着挥了挥手中的手机。工作职员被寿延光的气魄吓住了,赶快跑到背面,一会儿工夫,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边穿衣边跑出来,说:“里面请,请到里面来吧。”
中年人领导翻看着手中精美的国安局工作证,心中七上八下地想,这几个国安局的人到我的地皮来干什么?不会是来抓人吧?寿延光说:“你不用担忧,这个案子不关你们的事,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协助工作,给我们提供一些利便。”
领导松了一口吻,将证件还给寿延光,说:“黄处长,有什么需要只管说吧。顿时,我们这里负责治安的张警官就要来了,要不要让他来配合你们工作?”
“他的警衔是什么?怎样级别太低就算了,只要你这个负责人知道就行了,我们不希望牵扯面太广。其实我们也没多大动静,只希望等会儿旅客来时,我和我的同事们能在进口处设一个关卡就行了。”
“要抓人?”
“定心,我们会妥善处置的,不会影响正常秩序。”寿延光拍了拍领导的肩膀,“假如事情顺利,回到北京,我知道该怎么报告。”
一旁的陈炳德却发现,谢洁现在满脸泪痕!陈炳德的心,猛地被扎了一下!他知道坏事了,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六点刚过,各大观光社的旅行车陆续停在停车场,旅客们簇拥而来。寿延光和他的手下伪装成工作职员守在进口处,寿延光低声问旁边一个将笔记本电脑摆在桌子上的同伙:“怎样?不会出差池吧?”
“定心,这几天所有和谢洁接触过的人,我都记实在案,只要他从这里过,哪怕是化了妆,我的系统也能将他一眼识别出来!”
而在停车场的面包车里,陈炳德正在一点一点地尽力将自己的脖子扭正,好抬头望望车窗外。适才寿延光的人将他从另一部车里押下来,然后将他塞进前排座椅下的空间里,并且头朝下压着,基本就看不清车内的情形。此刻天还黑,他只能从动静上判定,车内有四个人。他想,假如谢洁在车上,现在她在想什么?她是不是也如自己一样,经历了适才死过一次的折磨,会不会活得更刚强?
天很快就亮了,并且一下子亮得耀眼。气温也在慢慢升高,一直升高到仿佛夏季降临了。陈炳德听见车门被打开了,寿延光和他的手下气魄汹汹地进来。寿延光说:“把她的粘胶带撕开。”陈炳德听到“哧啦”一声响后,一个女性正要叫,却被狠狠扼住了喉管,发出因窒息而挣扎的声音。
“你诚实点!瞎叫就要你死!”寿延光的声音透着冷气,“快说!你究竟把备份给谁了?他到底有没有来黄集镇?”
本来,寿延光带人守了一上午,基本就没找到谢洁所说的那个人!眼看旅客只出不进,难怪他此时气急败坏了。谢洁的喉管被放开后,猛咳了一阵,喘着气说:“那个人基本就没和我接触,你们怎能找获得他?可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要杀要剐随你便!”寿延光挥拳猛击谢洁的,另一只手则死死扼住了她的喉管,让她疼得叫不出声来。可寿延光的第二拳还未挥出去,陈炳德却启齿了:“等等,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炳德启齿说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寿延光更是狠狠瞪了一眼那些留守的手下。一个家伙赶快伸手将陈炳德从座椅底下拖出来,发现他嘴巴上的粘胶带的确没有了!本来,陈炳德贴在地面一直刮蹭,已经将粘胶带弄掉了,还蹭了一脸黑泥,此刻被人提溜起来,就像是从土里刨出来一样。寿延惠顾不得询问粘胶带是怎么回事,将谢洁推给旁边的人,一把揪住陈炳德问:“你知道什么?快说!”
“我要和你做生意。”陈炳德盯着寿延光凶狠的眼睛,一点也不害怕。现在谢洁又被贴上了粘胶带,她“呜呜”地在一旁挣扎,好像在告诫陈炳德不要胡说话。寿延光盯了陈炳德半晌,,嘿嘿一笑说:“你没资格和我讲前提,你的妻子和孩子都在我们手里,你只能乖乖地按我们说的去做。”
“那就算了!横竖我也在你们手上,不如一起死了算球!”陈炳德眼一闭,不做声了。这下,寿延光反倒急起来,眨巴了一下眼睛,说:“那你先说说看,怎么生意?”
“我可以帮你们找到那个拿了备份的人,但条件是,你们必需放了我的儿子和老婆!另有,把我的皮箱还给我。”陈炳德不紧不慢地说。
“行,只要你帮我们找到那个备份文件,我可以放了他们,钱也会还你。”
“不行!我信不过你们!你们要先承诺我的前提,放人和还钱!不然我不做生意!”面临陈炳德的紧逼,寿延光想了一下,要人将陈炳德的皮箱递到他手上,然后说:“不如我们来个折中,两个人我先放一个,这样也可以彼此表达一下诚意,怎样,你想选择放谁?”陈炳德无法,只好选择了儿子。
“可我怎么相信你能找到那个拿了备份的人呢?你要将你知道的情形讲出来。”寿延光拿出手机在陈炳德面前晃了晃,“你讲出来了,我顿时就打电话,将你儿子送到你以为平安的地方,并且你可以通过视频瞥见全过程。如何,我够有诚意吧?”
陈炳德咬咬嘴唇,说:“我很了解谢洁的办事方法,她说备份在这里就一定在。至于你们没有找到,是因为找错了地方。我猜想,那个人已经到了黄集镇,但肯定没去玉龙雪山,而到了别的一个地方。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不过,我可以带你们去找那个地方。”
“另一个地方?在哪儿?”寿延光抬头朝车窗外望望,这里四面都是高山,可以瞥见玉龙雪山积雪终年不化的主峰峰项。
“详细地名我也说不上来,你们跟着我去就是了。”陈炳德说。
谢洁一直在留神陈炳德说话,现在听陈炳德说要带寿延光去找备份,不禁怒目圆睁,恨不得生吃了陈炳德,要不是被人按着,恐怕早就扑过来了。
“好,痛快!”寿延光立即拨打手机,当着陈炳德的面,下达了释放小辉的下令。当陈炳德通过手机视频瞥见儿子平安后,心里一阵轻松,事后,又一阵惆怅。他明白,他接下来的选择凶险无比,最恐怖的后果,是会要了老婆的命!但这却只能是他独一的选择!和挽救亲人的生命比拟,国家和民族的利益高于一切!他怎能不懂这个道理?而要这样做,就必需要向世人揭破寿延光的惊天大阴谋!而这又必需要通过保证谢洁的平安能力实现!所以,他要不遗余力救出谢洁!其实,他基本就不知致谢洁是通过谁又是怎样将备份带出来的。他适才之所以对寿延光说谎,完全是灵机一动。以前他来过玉龙雪山,而且还知道在黄集镇附近有着一处极其险恶的地方。假如他成功将仇人带入险恶之地,就能趁对方混乱之际,让谢洁有时机逃出去。可一想到老婆由此而来的风险,他心里就又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酸苦!
陈炳德在车上指了路,一队人马由西边穿越了黄集镇,却发现前面汽车不能通过,唯有一条羊肠小道盘山而上。寿延光下车看了看,转头问陈炳德:“你确信没有走错?”
“没有,此刻只能步行上山,约莫有一个小时旅程。”
寿延光虽有些困惑,但也没有另外选择,只能留下一人看车,其余人马分别押着陈炳德和谢洁往山上爬。他们在山上转悠了半天,再转头往下看,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车了,而面前却是壮丽巍峨,风光无限,对面的玉龙雪山遥遥相望,皑皑白雪闪灼着圣洁的光芒。当然,陈炳德现在没心思赏识,他在想,虽然死在这样的风水宝地也不算枉来人生一趟,但此刻却另有比死去更重要的责任在等候他去负担。从谢洁的表现来看,她希望用一了百了的灭亡方式,来阻止寿延光的阴谋,但这样却不能从基本上处理问题。只有揭破阴谋,能力从源头上革除隐患。而这,则需要他们活着!可怎样能力转变谢洁的立场,要她努力地活下去呢?
越往上山路越陡,并且更要命的是,这里海拔太高,爬了近一个小时后,所有人都上气不接下气,越来越严重的高原反映,让他们头晕胸闷,不想再往前迈一步。寿延光抬头望望高不可攀的远近山峰,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陈炳德:“另有多久才到?你要骗我可没你的好处!”陈炳德看众人难捱的容貌,心中窃笑,要的就是你们这种缺氧的状态!等一会儿,再给你们来一点你们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惊吓,预计你们就再没人会跑得动了!当时,他就可以带着谢洁从容开溜了!
陈炳德冒充手搭凉棚,四处看了一下,说:“快到了,瞥见前面那片矮树林没有?穿过去,就到了。”
陈炳德要将寿延光他们领去的地方,是一处位于山脊深处的藏獒练习基地。云南地处高原,海拔和相差不太多,但天气却比暖和得多,靠原地域,所以,贩卖藏獒的商家将藏獒从运出后,多会选取云南的某个地方中转,作为藏獒出藏后适应平原天气的练习基地。藏獒作为特有的动物,习惯了高原寒冷天气,假如出后,没有路过一个过渡地址来让它们适应,灭亡的概率很大。陈炳德此刻要去的这个基地,是一个密友以前投资兴办的,此刻已经转手。几年前,陈炳德来过这里,印象很是深刻。
在没来基地之前,陈炳德所了解的藏獒,也就是在概念上以为很是凶猛的大狗,据说能打败狼。但城市里没有狼,所以,他所瞥见的那些藏獒,无非是个头大点,吼声猛点罢了。但自从到了基地,他就真正开了眼。刚进入观光时,虽然密友先前有过提醒,但他瞥见那些像犯人一样被关着的藏獒凶残地用利齿咬着铁笼瞪着血红的眼珠瞥见人就扑过来的样子,仍是被吓得不轻。密友告诉他,基地很是危险,所以只能选择建在荒僻之处,严禁外人私自闯入。那些刚进入基地的藏獒,头三天会萎靡不振,一直呼呼大睡,但从第四天开始,它们会忽然变得凶猛起来——不,应该叫做凶残才恰到好处!因为在的时候,它们对主人仍是温顺的,只有对仇人才凶猛。但到了云南,因为一下子不适应,所以到了第四天今后,它们的神经系统会发生严重紊乱,狂躁异常,把见到的所有人和动物囊括伙伴都视为仇人,会在第一时间铺开抨击。所以在这期间,它们是高度危险的!基地的管理轻微疏忽,就会酿成惨祸!只有等它们狂躁三个月之后,才会渐渐平静下来,变成一只相对温顺的大狗,方可运往内陆。
陈炳德领众人穿过矮树林,前面的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峰错落有致,眼下则是一片翠绿的杉树林,看上去比著名的玉龙雪山“云杉坪”还要壮观。陈炳德停了下来,斜指那片杉树林,对寿延光说:“那个地方就在杉树林里,是一个藏獒练习基地。我知道,谢洁一直对狗有浓郁乐趣,所以,这里有这么大一个藏獒练习基地,她一定洞若观火。因此,我猜她会利用购置藏獒的时机,将备份带出来。”陈炳德心想,要想骗寿延光相信,还得要抖出一些真材实料才行。他知致谢洁一直爱狗,这一点他并没骗寿延光。
寿延光愣了一下,忽然一阵狂笑:“对对对,狗!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本来问题就出在狗上面呢?”他对旁边人说,“快快快,把监督录像视频调出来,我记得三天前,她去过宠物市场。快查一下,她联络买藏獒的是哪些人?”视频很快被调出来了,发现谢洁在三处摊铺和生意人讨价还价,但都没谈成。寿延光拍了拍陈炳德的肩膀,说:“你剖析得很对!此刻你就领我们进去,看能不能找到这三个生意人。”
陈炳德愣住了!他也没想到,谢洁真的会和卖藏獒的生意人有过接触!如果谢洁真是通过这个途径将资料送出来,那自己岂不是无意中做了叛徒?
谢洁一直在背面押着,因为在深山老林并不担忧她叫唤,再加上要登山,所以他们早就扯掉了她嘴巴上的粘胶带。此时谢洁被人带到前面来,却并不抬头,也不言语。
寿延光一把扯起谢洁低着的头,指着不远处的杉树林,问道:“拿到备份的那个人,是不是就在这个藏獒练习基地?”但谢洁一言不发,瞪眼着寿延光。
眼看就退到桥中央了,而追兵也上了桥,一点一点往前迫近。寿延光大呼:“不要管我!快开枪!不能让他们跑了!开枪打他们的腿!”立即啪啪地射过来,却统统打到寿延光的腿上,寿延光哀号着跪倒在地。陈炳德赶快将寿延光提起来挡在前面,可这样退却,速度清楚慢下来。
眼看离对岸只剩下几米远了,对方的枪声又密集起来。小辉的胳膊一下中弹了,疼得他哇哇大叫。谢洁赶快去护他,背部也中了一枪。谢洁大叫:“这样下去我们谁也跑不了!你们听我的,此刻独一的措施,就是让我向对方冲过去!在吸引他们向我开枪的刹时,你们赶快跑到对岸去!”
“你疯了!你这是!”陈炳德吼道,但他没想到,谢洁也对他吼:“我就是疯了!我原来就没计划活着脱离这里!你听着,我已经在桥底装了炸弹,我要和这些人同归于尽!”陈炳德啪地打了谢沽一巴掌,说:“你说什么疯话?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谢洁的嘴角渗出了鲜血,但她笑得很坚定。
“有你这句话,我就很开心了,但我们真不能死在一起了……我告诉你吧,其实Y血型转基因是我研究出来的,原本是想从血型入手,多一些对你的了解,以此来切磋血型与生命的关系,应用于医学。但想不到这个坏家伙却将之引入邪路,激发了这些劫难!”谢洁狠狠踹了一脚已经昏厥的寿延光,“这家伙是我的未婚夫,但自从我发现他的阴谋后,就脱离了他……我很惭愧,这件事把你们一家都拖累进来了……”谢洁背部流血不止,衣服已被染红。“陈炳德,对不起,是我将你拖进来的,我不该偷偷研究你的血型,导致你被他们发现……你,恨我吗?”陈炳德不停摇头,想要阻止谢洁说话,但谢洁眼睛亮亮地看了看江珊和小辉,又对陈炳德说,“真羡慕你们一家人……好好地爱他们吧!”谢洁说完,猛地朝桥那头冲去。
在密集的枪声中,陈炳德含泪抱着儿子,牵着老婆,跑过了石桥的最后几米……在一声轰隆的巨响中,他扑倒在一棵大树后……
两个月后,陈炳德又来到虎跳石。自从他将找到的晶片交给有关部门后,他一直在寻找谢洁。今天是谢洁的生日,陈炳德想,这个勇敢而聪慧的女子,不一定就真的死去了,说不定她就像那只传说中的猛虎那样,越石而过,还活在世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