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伤的盛开 “甘愿优雅的萎谢，不要忧伤的盛开？刘珊珊发这微博，到底什么意思？”石晓倩紧盯着电脑屏幕，眉头拧成了一个结。 “这是去年一个女生写的绝笔！刘珊珊莫非不想活了？”谢春红停止了玩手机，惊奇地走了过来。 石晓倩一怔，刚想再问，男友关小剑在Q她，仍是手机上网：刘珊珊在睡房里吗？ 石晓倩：上街去了。怎么了？ 关小剑还没答复，QQ头像却黑了下去。石晓倩心一沉，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刘珊珊是关小剑的前女友，两人还在纠缠不清吗？ “嘭！”睡房的门开了，刘珊珊阴冷静脸站在门口。 “你若盛开，我愿在这里等候……”石晓倩的猝然响起，来电却是一个生疏号码。 刘珊珊表情一下变得刷白，慌慌张张地回身跑了出去。 石晓倩愕然瞪着自己的手机，如坠五里云雾。 “啪！”“砰！”楼道里先后响起一记响亮的击掌声和一声重物倒地声。 石晓倩和谢春红惊愕地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冲出了睡房。 苍白的灯光下，刘珊珊仰面跌在楼道里，双眼紧闭，半边面颊上赫然印着一个肿得发紫的掌印！ 谢春红吃惊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石晓倩看得汗毛直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再度睁眼时，却见刘珊珊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直愣愣地望着她。 石晓倩的心怦然一跳，匆忙移开了视线。 刘珊珊爬起后慢慢走到石晓倩眼前，指着脸上的掌印道：“看到没？这就是忧伤的盛开！跋快脱离关小剑，否则，你也会和我一样！” 石晓倩失声道：“你是说，适才是关小剑打了你？他人呢？” “我不会告诉你，他也永远不会属于你！”刘珊珊蓦然回身，一步不断地朝前走着，走到楼道尽头时，突然加速脚步，迅速消失在尽头转弯处。 石晓倩立即拨打关小剑的手机，回应却是关机。 回到睡房，石晓倩等到谢春红睡下后，取出了刘珊珊以前送给她的一张照片。 “你不愿和他分手，我就把你分‘尸’！”石晓倩忿忿自语着，将照片上刘珊珊的头撕得粉碎。 睡得迷含糊糊中，石晓倩没来由地感受满身不自在。微微睁开眼睛，只见刘珊珊披头披发地站在床前。石晓倩头皮一?，惊问：“你想干嘛？” 刘珊珊满目幽恨地盯着石晓倩，突然抬起一只手，朝着石晓倩狠狠扇了下来。石晓倩吓得尖叫一声，刘珊珊立即一隐而没。 天已大亮，睡房里空无一人。 石晓倩发了一会儿呆，才以为半边面颊火辣辣地疼。 “莫非适才……不是梦？”石晓倩悚然怔住。 “噔噔……”外面楼道里响起了仓促的脚步声。石晓倩猛地掀被坐起，惊魂不定地盯着睡房的门。 护花的亡灵 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谢春红推门而入，望着一头盗汗的石晓倩，讶然道：“还没起床，失事了！” 石晓倩抹了把盗汗，颤声道：“什么事？” “早上有个同学跑步，在操场西边发现了刘珊珊的尸体。叫了老师赶去后，尸体又不见了。哎，你的脸……对了，去年那个的女生，死后脸上也有一个掌印，有人说，她是被鬼扇了耳光。” “鬼为什么扇她耳光？” “一定是那女生弄坏了死者遗照上的脸，死者的幽灵才会以牙还牙。刘珊珊说不定也是，另有你……” “别说了，我可不做这种事！”石晓倩心里堵得慌，哆嗦着手拿起手机Q关小剑：昨晚你有没有打刘珊珊？ 关小剑：我是幽冥的护花使者，怎么大概打女生？ 石晓倩：幽冥？ 关小剑：哦，错字无罪，是有名。 石晓倩还想问，刘珊珊的QQ突然上线Q她：不想忧伤的盛开，就速到护花陵！ 石晓倩瞪着谢春红道：“这是什么情形？” “开玩笑吧。大概昨晚有人捡到了刘珊珊的手机，而刘珊珊的QQ登录设置刚好是‘记着密码’。” 石晓倩沉思片晌，将刘珊珊的话复制后发给了关小剑。 关小剑很快答复：护花陵是个鬼地方，仍是我替你去吧。对了，昨晚我睡房里的几位室友在议论，说有人在吃过晚饭后瞥见刘珊珊偷偷摸摸去了操场西边。我昨晚在QQ上问你，就是想确认一下她有没有出去。惋惜我手机忽然没电，借我室友的手机打给你，你又不接。 石晓倩不由得问谢春红：“你听过护花陵这地方吗？” “就是操场西边围墙外的一堆乱砖，刘珊珊失事的地方。” “那边不是医院吗？” “对！堆着乱砖的地方以前是医院废弃的停尸房，此刻已经属于学校的地皮。学校在搞扩建，已经将停尸房和围墙都拆了。听说，过了晚上十二点，男生走过那堆乱砖前都会撞邪，女生却都平安无事，所以传出了护花陵之说。此刻是白日，关小剑应该没事。” “有事就晚了！假如然是护花，刘珊珊昨晚为什么会死在那边？”石晓倩心急如焚，不顾谢春红的阻拦，独自匆忙跑出了睡房。 立在那堆乱砖前，石晓倩背脊没来由地一阵恶寒，自言自语道：“这堆乱砖，怎么堆得像座大坟？” “陵就是大坟的意思，里面埋着护花的亡灵。” “谁在说话？”石晓倩一惊，扭头一看，身边空无一人！石晓倩心里一阵发毛，立即大呼着关小剑的名字。 四周始终没人回应。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天色暗如黑夜。不消片晌，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石晓倩来不及细想，快步奔到了乱砖旁的一棵大树下。 大树下盛开着很多五瓣紫花，就像一只只从树根里伸出的手掌。石晓倩好奇地弯下身，忽觉脚下一阵阴寒入骨。低头一看，两只脚背上都附着一只肿得发紫的断掌！ 石晓倩前提反射地想往退却，但是双脚仿佛都被断掌压住了。石晓倩骇急失措，“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 附在脚上的断掌很快攀上石晓倩的小腿，露出了苍白的手臂。本来这基本不是断掌，而是从乱砖里伸出的一双手！ 石晓倩吓得牢牢捂住了嘴，双眼死死盯着脚下犹在拱动的乱砖。电光忽闪，清楚地照出了从乱砖里钻出的一张臃肿变形的紫脸。 “嘿嘿！”紫脸人突然咧嘴一笑，脸上马上绽开无数条血红的缝隙。 石晓倩尖叫一声，触电般从地上蹦起，连滚带爬地往操场逃去。 活埋护花陵 身后的脚步声如影随形，石晓倩不敢转头，在大雨中拼了命地拔足疾走。可是跑了好久，依然没有跑出操场。 大雨倾盆，操场上空空荡荡，徒见雨珠飞溅。石晓倩越跑越畏惧，终于停下了脚步。 “你别跑啊……”身后响起一个阴沉沉的声音。 石晓倩心惊胆战地转过头，立即惊到手脚冰冷。 那个面颊绽裂的人，就站在距离石晓倩不到五步远的地方！石晓倩尖声惊问：“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你可知道？一张脸如此忧伤的盛开，是生不如死，死更不如生！”碎脸人眼光如刀地盯着石晓倩，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不！你别过来！”石晓倩飞快地往后急退，却撞到了一个人。接着，一只湿漉漉冰冷的手掌从背面轻轻抚上了石晓倩的面颊。 石晓倩满身的肌肉骤然绷紧，哆嗦着慢慢扭过了头。 又是一个碎脸人，滴水的乱发紧贴着破裂的脸，狰狞到了极点！ 石晓倩吃惊地回头四顾，顷刻如堕冰窟。 疾走了半天，竟然又回到了那堆乱砖前！乱砖四周站满了一模一样的碎脸人，一个个动作僵硬地从四面包围过来。 “这不是叫护花陵吗？我是女生，你们别伤害我啊！”石晓倩的神经濒临溃散。 “护花陵，护花灵，护的是女鬼的亡灵。不想被伤害，就拿命来，拿命来……”阴沉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石晓倩扭身想逃，手腕却被紧紧抓住。冰冷彻骨的寒意，透过手腕直逼入石晓倩的满身血脉。石晓倩再也无法蒙受这庞大的惧怕，面前一下子黑了下去。 迷含糊糊中，石晓倩听见耳边响起稍微的响声。吃力地睁开眼睛，面前却一片黑暗。 淋雨后湿透的衣服宛若毒蛇的皮肤一样冰凉光滑，寒入肌鼻。石晓倩不断地打着冷战，试图着爬起来，却发现手脚都无法动弹，仿佛身上压着无数重物。另有无边的漆黑，莫名的惊恐，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都压得石晓倩近乎窒息。 一片白光骤然闪现，石晓倩眼睛一阵刺痛，前提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谁干的！”耳边炸起一声惊呼，把石晓倩吓得打了个激灵。再度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关小剑恐慌莫名的脸。 石晓倩悲喜交集：“你去哪儿了？为什么才来？” “早上我到这里没看到任何人，吃过晚饭后又来，发现乱砖有人动过。没想到，你竟被活埋在乱砖里！” “吃过晚饭？天，我竟被活埋了整整一天！”石晓倩想坐起来说话，只觉一阵头晕眼花，只得又躺了下去。 挣扎着昂起头，石晓倩满身的血液忽然凝固。 那张臃肿绽裂的碎脸，正诡异地从关小剑的肩上慢慢冒了起来！ 照片惹的祸 石晓倩想大叫，但是喉咙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无论怎样也发不出声。 关小剑被石晓倩恐慌万状的脸色吓到了，哆嗦着扭回头，恰好和那张碎脸近距离地打了个照面。关小剑吓得往后猛退，一跌坐在地上。 碎脸人急追过来，脚下却绊到了一块碎砖。一个踉跄后，碎脸人的头突然从脖子上掉了下来！无头的尸身犹在前冲，“砰”地扑倒在关小剑的身旁，紧握的一只手随之摊开，露出了一团撕碎的纸片。 掉落的人头骨碌碌滚到石晓倩的脚下，双眼依然圆睁着，恼怒地瞪着石晓倩。眼光相触，石晓倩满身一寒，脱口而出道：“你是刘珊珊？” 人头兀自不动，鲜血却慢慢溢满了圆瞪的眼眶，投射出两道锥心刺骨的冷芒。 石晓倩被这血淋淋的眼光刺得满身颤动，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 “这是什么？”关小剑将一团碎纸递了过来。 石晓倩接过一看，手猛一哆嗦，将碎纸撒了一地。 关小剑愕然道：“怎么了？” “这是刘珊珊的照片，昨晚被我撕了。我知道破坏遗照是对死者的不敬，可我怎么知道刘珊珊昨晚已经死了呀！你说，刘珊珊死后的脸碎成这样，是不是因为被我撕掉了她的照片？” “你想多了！” “谢春红说，去年有个女生弄坏了死人遗照上的脸，结果就了，临死前还被鬼扇了耳光。你若不信，就打电话问她，她此刻一定在睡房里。” 关小剑一怔：“谢春红是谁？” “她是我室友，隔邻班的。”石晓倩说话时，突然闻到了一股异味。这股异味，正是她被埋在乱砖里时闻到的那股腐臭味！ “莫非乱砖里……”石晓倩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阴冷，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关小剑浑然未觉石晓倩的异样，掏出手机道：“你有谢春红的手机号码吗？我来打给她。” “有。” 输完谢春红的手机号码，关小剑表情大变：“这号码是去年那个女生的，她叫林花。林花、谢春红？林花谢了春红……莫非，她俩是一个人？” 石晓倩悚然一颤：“不会吧？也许林花的手机号码持久不用，已经被移动收回了，而谢春红又刚好买到了她的号码。对了，林花为什么？” “林花是校花，喜欢，常将照片发在微博，同时@上我网名叫我评论。刘珊珊猜疑我和林花关系暧昧，竟将林花微博上的所有照片都PS成半边面颊高高肿起的丑恶容貌，然后将其统统发到同学QQ群里，唾骂林花不要脸。过后第二天，林花死在了睡房里，半边面颊上印着一个肿得发紫的掌印。她的绝笔就发在微博上，原文是这样的：‘甘愿优雅的萎谢，不要忧伤的盛开；你若盛开，那是我在等你！’我和刘珊珊分手，就是为了林花的事。唉，都是照片惹的祸！” 石晓倩脑中灵光一闪，高声道：“怪不得刘珊珊听到这个吓得慌了手脚，本来是她心里有鬼。对了，我这《你若盛开》的，就是谢春红推荐我下载的！” “我这就问她！”关小剑立即拨出了谢春红的手机号码。 “你若盛开，我愿在这里等候……”响亮地响起，就在两人附近。 幽冥的使者 关小剑霍然站起，很快就在附近的草堆里找到了一只粉色的女式手机。捡起手机，关小剑突然呆若木鸡，宛若中了邪。 这时，那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又钻进了石晓倩的鼻孔。石晓倩蹙着眉回头四顾，眼皮突地一跳！ 那堆被叫做“护花陵”的乱砖下，仿佛露着一截白花花的东西。石晓倩背脊一寒，挣扎着站了起来，想走过去看个仔细。 “晓倩，晓倩！”关小剑突然大叫。 石晓倩一怔，扭头道：“怎么了？” 关小剑走了过来，将捡到的手机递给石晓倩，神情凝重隧道：“你确定一下，这是谢春红的手机吗？” “是啊。咦，她的手机为什么会掉在这里？” “这不是重点。我想问的是，为什么它和林花用的手机一模一样？” 石晓倩怔住，讷讷道：“也许是偶然……” 关小剑冲动地按住了石晓倩的双肩，急道：“哪有那么多偶然！晓倩，你一定知致谢春红的机密，快告诉我！” 石晓倩使劲扳开关小剑的手，避开话题道：“你看，那边是什么？” 关小剑顺着石晓倩指的方向看了看，情绪突然意外地安静了下来，慢慢走过去，开始搬开聚集的乱砖。 浓烈的腐臭味迅速弥漫开来，一具高度糜烂的尸体出现在石晓倩的眼前。眼光投向关小剑，石晓倩怔住了。 现在的关小剑满脸虚汗，满身笼着一层薄薄的白雾，整个人险些靠近了半透明的状态。 不知何故，石晓倩没感到畏惧，只是以为一刹时心如刀割，痛彻心肺。 关小剑眼光疾苦地凝视着石晓倩，一字一顿道：“原谅我骗了你，错字无罪是假的。我就是幽冥的护花使者，一个埋在护花陵里的亡灵，这具尸体就是我的肉身。过了今天，我就要投胎去了。我独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找到林花。快告诉我，谢春红究竟是谁？” 石晓倩眼圈一红，反问道：“你喜欢林花？” “事已至此，别吃死人的醋了好吗？这里曾是医院的停尸房，林花的遗体在这儿逗留过。我相信，她的亡灵不会就此灰飞烟灭。对了，林花生前曾发给我一段她和刘珊珊的谈天记实，你看一下吧。”关小剑翻出保存在手机里的谈天记实，将手机递给了石晓倩。 刘珊珊：假如有一天你活得生不如死，你这朵校花是选择优雅的萎谢，仍是忧伤的盛开？ 林花：甘愿优雅的萎谢，不要忧伤的盛开。不过，林花谢了春红，也太匆忙，我不知你这忧伤的盛开指什么？ 刘珊珊：就是我给你一个耳刮子，把你的脸扇成忧伤的紫色，丑恶的盛开！ 林花：你……你要敢这么对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你的脸若有一天也忽然忧伤的盛开，请记着，那就是我的幽灵找你来了！ 刘珊珊：…… 石晓倩默默地看完，眼泪如断线珍珠簌簌滚落。 缄默中，突然响起了“????”的稍微响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神经骤然绷紧。 刘珊珊趴在地上的无头尸身，竟像虫子一样在慢慢蠕动！ 不死护花灵 在两人恐慌的眼光中，刘珊珊伸出了一只手，用指甲在地上吃力地划出了几个字，随后满身一阵猛烈的抽搐，终于寂然不动。 地上的字虽然歪歪扭扭，仍是可以辨出是两个人名：石晓倩=林花。 “你……是林花？”关小剑惊奇地看着石晓倩，一脸的难以想象。 石晓倩不敢正视关小剑，低头道：“其实谢春红的手机是我的。路过她同意后，我和她对调了。石晓倩只是我灵魂暂住的一个寄体，刘珊珊恨我入骨，在我死后还打肿了我的脸。我在下面无法安息，才登了她的QQ，替她发了那条绝笔微博。昨晚，刘珊珊不是怕《你若盛开》的，而是看到了我的灵魂飘移在石晓倩的身旁。是我的灵魂追出去打了她，把她吓得走了绝路。” “刘珊珊的脸为什么会碎裂？真是因为你撕了她的照片吗？” “撕照片的是石晓倩，因为吃醋，加上刘珊珊恰好，竟阴差阳错地激活了遗物谩骂。”顿了顿，石晓倩突然晕生双颊，低声道，“你为什么要为我轻生？为什么死后还要为我守候？莫非你喜欢的人不是刘珊珊？也不是石晓倩？” “刘珊珊是个自觉得是的白富美，而石晓倩在我的心里只是个需要我庇护的柔弱小妹妹。只有你，能力留给我铭心刻骨的相思。告诉我，你到底希望我是你的什么角色？” “永远做我的护花使者，人世、幽冥，都是。” 关小剑微微一笑，身子突然开始猛烈地颤动，就在石晓倩的面前，慢慢淡化，直至完全隐去了踪影。 石晓倩的心沉了下去。黯然蹲在关小剑那具高度糜烂的尸体边，石晓倩瞥见了数不清的蚂蚁，在他的鼻孔和微张的口中慌慌张张地爬进爬出。一张已经糜烂得五官含糊的面颊上，竟似隐隐闪灼着两条泪痕。 “一指檀香的慈祥，让思念不会腐坏……”痴痴凝视着关小剑严重腐坏的面颊，石晓倩的脑中回荡起了这首《你若盛开》的歌声。脱离“护花陵”时，石晓倩依旧如痴如呆，口中不断在喃喃自语：“石晓倩=林花？我究竟该做林花，仍是继续做石晓倩？” 睡房里。 谢春红托腮盯着电脑屏幕，自言自语道：“石晓倩，你到底去哪儿了？害我去护花陵找你，还弄丢了手机！” “砰、砰……”外面响起了仓促的扣门声。谢春红上前打开门，只见石晓倩失魂潦倒地立在门口，手里拿着她的手机。 谢春红愣了愣，立即道：“啊炳，你捡到我手机了！怎么才回来？关小剑他……” “我知道，又一朵生命优雅的萎谢了。盛开的生命里，为什么有那么多忧伤？”石晓倩自言自语着，魂不守舍地走到了窗前。 谢春红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高声喊道：“你干嘛呢？” “关小剑在叫我，你没听见吗？他在楼下叫我！”石晓倩扭头朝谢春红凄然一笑，慢慢打开了窗户…… 谢春红惊出了一身盗汗，嘶声道：“喂，关小剑虽然死了，可他的在天之灵不会死！他生前做你的护花人，死后还会做你的护花灵，你不可以辜负他，绝对不可以！” 石晓倩猛然转过头来，瞪着一脸惶急的谢春红，眼圈一下子红了。 “你若盛开，我就在这里等候。”猝然响起，石晓倩拿起一看，来电赫然是关小剑的手机号码！ “哐啷！”手机脱手落地。 石晓倩如梦初醒，回身牢牢抱住谢春红，大哭道：“我错了！我不要优雅的萎谢，我要勇敢的盛开……” 谢春红心尖一颤，挂满泪水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抹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