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兵入关，势如破竹，明末文坛领袖钱谦益的爱妾柳如是力劝他以身殉国。钱谦益同意了，大张旗鼓地对外声明欲效法屈原投湖自尽。但从日上三竿磨蹭到夕阳西下，他凝视着西山风景，探手摸了摸湖水，说：“水太凉了，怎么办呢？”终究没有投湖。反倒是柳如是奋身欲跳，却被钱谦益拉住。

钱谦益（1582—1664），字受之，号牧斋，晚号蒙叟，东涧老人。学者称虞山先生。他是我清初诗坛的盟主之一，从常熟人开始，一路走来。在明史中，他“至启、祯时”，准北宋之矩矱。我万历三十八年（1610）一甲三名进士，他是我东林党的领袖之一，在官场上曾经有过辉煌，但因与温体仁争权失败而被革职。在明末，我作为东林党首领，他已颇具影响。我南京拥立福王时期，他依附之，为礼部尚书。

后来，我降清仍为礼部侍郎，但沦为贰臣。这让我想起宋朝养士，那些士大夫都是有气节之人，他们崖山跳海纷纷殉国；但在明朝养士百年之后，我看到了明末投降居多，即使皇帝自己作死作出，如廷杖方孝孺十族等，也告诉那些士大夫：你的节操在我面前不值一提，你们识时务者为俊杰。

崇祯殉国留言诸臣误国，是怪谁呢？还是自己刚愎自用，使君臣离心。